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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宗旨”这个词成为了企业界的热词，政治家、公众以及投资者都呼吁企业为更广泛的社会服务。然而，这一呼吁也引发了一些争议。批评者认为这是一种对企业首要责任的干扰，他们坚信企业的首要责任是为股东创造回报。他们强调股东并非万恶的资本家，而是包括养老基金、保险公司以及普通公民，因此股东回报的重要性不可忽视。出于这个原因，美国的政治家们试图阻止国家养老基金实施ESG战略。因此，目前对于“宗旨”和“ESG”的态度已经成为了一个政治话题，左派支持这些观点，而右派则持反对意见。
这种争议基于所谓的“分蛋糕”思维。反对“宗旨论”的人认为，企业创造的价值是一个固定的蛋糕。因此，想要增加社会享有的蛋糕，唯一的办法就是减少企业自身的蛋糕。与此同时，企业投资于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计划，捐献利润给慈善机构，支付被解雇工人的工资等都会触及底线。如果蛋糕是固定的，企业就必须在为股东服务还是为社会服务之间做出选择。换言之，企业只能选择向右或向左转，无法两者兼顾。
然而，这种争论并不仅仅局限于2023年，企业与社会之间的斗争已经存在了几十年。19世纪中叶，卡尔·马克思在《资本论》中阐明了资本与劳动之间的矛盾。从那时起，我们就看到企业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像钟摆一样来回摆动。想想19世纪晚期的强盗大亨们，他们创建了标准石油公司等巨型垄断企业，而当时的政策制定者们的回应则是解散一些垄断企业。20世纪70年代是工会的巅峰时期，然而随后的立法导致了工会的衰落。20世纪初大银行的崛起最终导致了1929年的金融危机，以及针对它们的监管《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然而，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部分内容被推翻，又导致了2007年的另一场危机。除非我们能找到一种新的方法，否则这部电影将会一直重复下去。
好消息是，我们还有另一种选择。通过采用截然不同的经营方式，企业既能为投资者创造利润，也能为社会创造价值。“做大蛋糕”的思维强调蛋糕不是固定的。通过对利益相关者进行投资，公司不会像某些首席执行官所假设的那样，减少投资者的蛋糕份额，而是会做大蛋糕，最终使投资者受益。一家公司可能会出于对员工的真正关心而改善工作条件，而这些员工也会变得更加积极主动，工作效率更高。一家公司可能会开发一种新药来解决公共卫生危机，并充分考虑到人们对新药的支付负担，最终却成功地将其商业化。
重要的是，企业和社会可以同时受益的想法不仅仅是一种幻想，而是有着严格的证据支持的。我在最近出版的《蛋糕经济学：如何实现企业商业价值和社会责任的双赢》一书中阐述了这一点。例如，我自己的一项研究表明，在28年的时间里，员工满意度高的企业每年比同行高出2.3%~3.8%，复合增长率为89%~184%。进一步的测试显示，良好的业绩是源于员工满意度，而非相反。其他研究还发现，客户满意度、环境管理以及可持续发展政策也与较高的股票回报率相关。
那么，公司应该如何付诸实践并真正做到“做大蛋糕”呢？首先，公司需要明确其宗旨——即公司存在的原因、目标以及扮演的角色。很多公司都有宽泛的宗旨声明，比如“服务客户、同事、供应商、环境和社区，同时为投资者创造回报”。这些宣言听起来鼓舞人心，然而它们往往没有提供实际的指导，因为它们没有对现实世界中的利益权衡进行具体考量。领导者需要做出艰难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