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最近展开了一场全面整治医疗领域的行动,旨在解决医疗系统中存在的各种腐败问题。根据媒体不完全的统计,今年以来已经有168名医院负责人被公开通报被查的消息。特别是在中央纪委国家监委部署纪检监察机关配合开展全国医药领域腐败问题集中整治后,几乎每天都有医疗系统的干部被查处。
在医疗领域,这次反腐行动的力度和广度是前所未有的。医疗系统的腐败问题已经存在了多年,成为了这个行业的难题。从总体上总结,医疗系统的腐败表现主要集中在药品采购配送、设备采购、耗材供应和工程建设几个方面。
这些问题有多严重呢?仅仅从中纪委披露的一个案件就可见一斑。一台进口价值1500万元的医疗器械直线加速器,一家医院以高达3520万元的价格购入,而其中的回扣竟然被医院负责人吃掉了1600万元。回扣的金额竟然比设备的价格还要高!与此相比,医疗系统中药品采购配送方面的腐败问题更为严重。有些本应只需几块钱的药品,却能零售到几十元甚至上百元。最终,这些本不应承担的成本都转嫁给了患者和公共财政。一小撮人获利丰厚,而大多数人却背负沉重的负担。群众感到不满,国家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这场反腐风暴的意义在于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污垢一一揭露出来,并形成一种有力的震慑。任何胆敢顶风作案的人都将受到严惩。当然,在风暴之下也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有人说现在医药代表都不敢进医院了;有人说许多权威专家都被抓了;还有人担心精英医生都跑到私立医院去了。这些声音似乎引发了一些焦虑和不安。
实际上,这并不奇怪。在某种程度上,这与过去“反腐会影响经济”、“腐败是经济的润滑剂”等丑陋理论完全一致。
治疗重病需要下猛药。医疗领域必须对自身进行彻底的洗牌,需要这场风暴来摧毁多年来依附在医疗行业上的灰色利益链条,同时建立起纪律和规矩,加强监督,保护公众利益。
医疗反腐不仅仅是一场风暴,还应关注和研究一系列问题,如药品设备采购、医疗保险监管、公立医院补偿、医务人员薪酬等,从制度和机制层面上完善监督、服务和保障体系,使医疗回归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本质和初衷。
这些问题都不容易解决,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腐败本身就是一个世界性和历史性的难题,医疗领域的腐败问题更为困扰。医疗卫生是一个高度专业化的行业,技术壁垒高,隐蔽性强。即使是医疗行业内部专业人士,在不同的业务领域之间也往往存在分割和隔膜。以医疗器械采购为例,招标单位负责人稍微改变一下参数,就可以将大部分厂商拒之门外,为“目标”厂商创造中标的机会,这在程序上很难找出问题。这有点类似于我们所熟知的“萝卜招聘”,但医疗领域这种行为由于高度的技术门槛,一般人很难发现,即使发现了也很难确认。
因此,基于方法论的考虑,医疗反腐必须既采取惩罚措施,又要采取预防措施。一方面,应加强刑事制裁力度,形成高压态势;另一方面,要想办法改变医疗行业的封闭现状,提高透明度,加强信息交流,尤其要激发内部监督的积极性,同时内外结合,持之以恒地进行工作。
谈到行贿方的问题,主要是一些医药企业以及医疗设备、器械、耗材方面的企业。为什么医疗行业中这么多企业要通过这种不光彩的方式来竞争呢?这主要是因为中国虽然是制药大国,但大多数企业规模较小,创新能力较低,多数企业只生产仿制药,产品同质化竞争严重。在这种情况下,相当一部分企业没有着手提高研发和创新能力,而是采取捷径,大量投入销售,导致研发能力长期滞后甚至倒退,“销售能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