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12日，2023资产管理年会在上海举行。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理事长李扬出席并发表演讲。
李扬在谈及全球资管市场时指出，该市场在2022年之前一直呈上升趋势，但去年下跌了13%。导致下跌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经济不好导致的资金减少，另一个原因则是新增资金来源乏力。因此，全球资管市场正面临着重大转折。
关于中国的情况，李扬认为中国的资管市场规模相对稳定，在去年处于一种停滞状态。这种情况与债市的不景气、股市的问题以及人民币汇率下跌密切相关，可以在经济基本面中找到原因。然而，李扬强调中国资管市场的情况与国际市场明显不同。国际市场主要受经济因素影响，而中国资管市场除了与经济运行有关外，还与制度背景有关，例如对资管行业的制度建设等。他强调我们必须看到这一点。
近两年来，我国金融体系出现了资金回流银行的现象，大量资金从非银行金融机构和银行体系外流回到银行。现在，银行业面临着息差收窄和收入来源不足的困境。这也说明了我国资管市场的发展潜力巨大，有很多工作可以做。
李扬认为，资产管理的出现使得我国实现了“提高直接融资比重，降低间接融资比重”的目标。在过去，我国间接融资占比超过80%，然而资产管理的出现使这一比例在短短几年内下降了20个百分点。在资管市场得到巨大发展的同时，这一目标也基本实现了。随后，对市场进行整顿，比例又有所回升。对此阶段的总结，李扬表示，第一，发展资本市场不能仅盯着资本市场，开板开放并不能加速资本市场的发展，而资产管理市场无意中实现了这一目标。第二，发展资产管理是降低间接融资比重的机制。第三，中国资管市场的未来发展取决于信托业的发展。然而，李扬也强调信托一直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长时间以来都存在起起落落的情况。对信托机制和信托机构的工作还需要更加明确清楚。
谈及资管市场的管理，李扬指出，传统上将金融活动分为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两类。长期以来，我国一直在引导资管市场的发展中采用非此即彼的思路，但现在看来这种思路是错误的。他解释说，现在有一些资产管理显示出与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都不同的性质。信托就是其中之一，信托融资既有着直接融资的特点，也有着间接融资的特点，具有推进金融改革向纵深发展的潜力。
李扬指出，直接融资与间接融资在风险分担方面存在差异。在直接融资中，中介机构没有责任，投资者自己承担风险，例如股票市场上投资者默默承受了30年不涨的负担。在早期，投资者会去找银行，因为银行是代销的，但现在大家都不找了。后来，投资者又去找证监会，但现在也都不找了，因为直接融资的风险由投资者自己承担。然而，间接融资不同，风险由银行承担。而信托融资在风险承担方面与间接融资类似，但信托机构作为资产管理机构还承担其他一些义务，这是不同的特点。此外，两者的定价机制和服务收费规则也不一样。定价是金融运行的核心，包括金融产品的定价和金融服务的定价。在直接融资中，收费是针对信息加工和服务，而在间接融资中，包括了风险定价和服务定价。间接融资是一种整体的定价机制，其黑箱性质不利于发展直接融资。信托融资既包含风险定价，也包含服务定价，它介于两者之间，兼具两者特点。
那么如何发展资管行业呢？李扬说，需要对资产管理给予明确的法律定位，不能仅依靠几个规定、几个决定、几个意见，必须明确资产管理业务的基础法律关系为信托关系，并以信托法为上位法律。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进一步发展，否则会不断出现新的规定，信托行业也会在起起落落之中徘徊。在将资管定位为信托的基础上，可以进一步拓展业务。此外，信托公司在从事信托业务时要坚守自己作为受托人的地位。确定了法律地位，理顺了关系，资管行业一定会有巨大的发展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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